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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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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
「你丫才K派來的吧!穿成這樣是要去唱戲嗎?!」柳韞之簡直要被氣笑了,這都什麽跟什麽啊,剛從一個鬼地方逃出來,又掉進了另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,更要命的是,身邊還跟著一個神經兮兮的家夥。

沈只晚被她搖得腦袋發暈,好不容易穩住身形,哭笑不得地說:「你冷靜點!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一眨眼就到這兒了,還有,別叫我K,我叫沈只晚!」

「沈只晚?這名字倒是挺古風…」柳韞之這才松開手,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,這家夥換上這身古裝,還真有點翩翩公子的味道了,要不是之前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還真容易被騙。

「餵,你那是什麽眼神?」沈只晚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,「我臉上有東西嗎?」

「沒有,就是覺得你小子還挺會扮豬吃老虎的嘛。」柳韞之撇撇嘴,「說吧,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?」

「我接近你?拜托,明明是你一直纏著我好不好?」沈只晚簡直比竇娥還冤,「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夢境引導員的份上,我才懶得管你呢!」

「夢境引導員?」柳韞之楞了一下,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,猛地瞪大了眼睛,「等等,你的意思是,我們現在還在夢裏?!」

「不然呢?」沈只晚攤了攤手,「你以為這是哪裏?橫店影視城嗎?」

柳韞之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,差點沒站穩,她扶著旁邊的一棵樹,深吸了幾口氣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「那…那我們該怎麽出去?」

「我怎麽知道?」沈只晚聳了聳肩,「我又不是神仙。」

「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夢境引導員嗎?!」柳韞之簡直要被他氣死了,這家夥怎麽一點責任心都沒有?

「我是引導員,又不是bug修覆員。」沈只晚翻了個白眼,「再說了,夢境本來就是千奇百怪的,說不定我們只是換了個場景而已,說不定過一會兒就回去了呢?」

「你說的倒是輕巧!」柳韞之沒好氣地說,「要是回不去怎麽辦?」

「回不去就回不去唄,反正現實世界也沒什麽好留戀的。」沈只晚無所謂地說,「我倒是覺得這裏挺好的,山清水秀,鳥語花香,比那個鋼筋水泥的城市強多了。」

「你…」柳韞之簡直要被他氣笑了,這家夥心還真大,「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?」

「擔心什麽?」沈只晚反問道,「擔心我媽找不到我?擔心我期末考試掛科?還是擔心我追不到女神?」

「你…」柳韞之被他這番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,這家夥怎麽油鹽不進呢?

沈只晚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起來,「好了,別生氣了,我逗你玩呢。」

他走到柳韞之面前,輕輕地拉起她的手,柔聲說道,「別怕,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」

柳韞之的心臟猛地一顫,她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,卻被他握得更緊了。

沈只晚的手心溫暖幹燥,像是帶著某種魔力,讓柳韞之無法抗拒。她擡起頭,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眸子,心跳莫名地加速。

「你…」

「噓——」沈只晚將食指放在唇邊,示意她安靜,「你聽——」

柳韞之疑惑地皺了皺眉,側耳傾聽,耳邊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,像是…嬰兒的啼哭聲?

「什麽聲音?」柳韞之驚訝地問道。

「跟我來。」沈只晚拉著她的手,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。

他們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,來到了一條小溪邊,只見一個竹籃漂浮在水面上,籃子裏傳來微弱的哭聲。

沈只晚走過去,將竹籃撈了上來,打開一看,裏面竟然躺著一個…

「…嬰兒?」柳韞之難以置信地望著沈只晚手中的竹籃,裏面的確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,正揮舞著藕節般的小手,哭得撕心裂肺。

「這荒郊野嶺的,哪來的嬰兒啊?」柳韞之眉頭緊鎖,環顧四周,除了茂密的樹林和潺潺的溪水,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。

「誰知道呢,說不定是哪對狠心的父母把孩子丟在這裏的。」沈只晚漫不經心地說,似乎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嬰兒並不怎麽在意。

「你怎麽能這麽說!」柳韞之頓時不樂意了,「孩子多可憐啊,被父母拋棄,孤零零地躺在竹籃裏,萬一被野獸叼走了怎麽辦?」

「那關我什麽事?」沈只晚翻了個白眼,「我又不是他爹。」

「你…」柳韞之被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氣得牙癢癢,「沈只晚,你還是不是人啊?虧你還是名牌大學生呢,一點同情心都沒有!」

「我同情心泛濫也沒用啊,我又不知道怎麽照顧嬰兒。」沈只晚一臉嫌棄地把竹籃往柳韞之懷裏一塞,「要抱你抱,我可沒空陪你在這兒耗著。」

柳韞之被他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,下意識地抱住了竹籃,低頭一看,只見嬰兒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她,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張開,似乎想要說什麽。

「你看,他多可愛啊!」柳韞之的心瞬間被融化了,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嬰兒的臉頰,「你說,你叫什麽名字啊?你的爸爸媽媽呢?」

嬰兒自然不可能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沖著她咧開嘴笑了笑,露出還沒長牙的牙床。

「沈只晚,你看他笑了!」柳韞之興奮地叫道,「他笑了!他沖著我笑了!」

沈只晚不耐煩地轉過身,「笑了就笑了唄,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。」

「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嗎?」柳韞之抱著嬰兒走到沈只晚面前,「你看他的眼睛,多漂亮啊,像黑葡萄一樣,還有他的鼻子,小小的,嘴巴也小小的,簡直太可愛了!」

沈只晚不情願地瞥了一眼,嘴上雖然不說,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幾分。

「你說,我們要不要把他帶回去?」柳韞之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「帶回去?帶哪去?」沈只晚挑了挑眉。

「當然是…當然是…」柳韞之突然卡殼了,是啊,帶哪去?他們現在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,更別說安頓一個嬰兒了。

「要不…我們把他送到警察局吧?」柳韞之試探性地問道。

「警察局?」沈只晚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,「你腦子沒壞吧?我們現在還在夢裏,上哪兒去找警察局?」

「那怎麽辦?」柳韞之頓時沒了主意,求助似的望著沈只晚,「總不能把他丟在這裏不管吧?」

沈只晚沈默了片刻,似乎也在思考著對策。

「要不…我們先把他帶在身邊,等找到出去的路再說?」柳韞之小心翼翼地提議道。

沈只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「你確定?」

「嗯!」柳韞之用力地點了點頭,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丟在這裏不管。」

沈只晚無奈地嘆了口氣,「好吧,真是敗給你了。」

「太好了!」柳韞之開心地跳了起來,抱著嬰兒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,「謝謝你,沈只晚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!」

沈只晚嫌棄地擦了擦臉,「少來這套,我可不是為了你,我只是…」
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打斷,緊接著,周圍的景色開始劇烈地扭曲起來,柳韞之只覺得天旋地轉,眼前一片漆黑…

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,房間裏裝飾華麗,古色古香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。

「這是…哪裏?」柳韞之掙紮著坐起身,環顧四周,卻不見沈只晚和嬰兒的身影。

「姑娘,你醒了?」

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床邊傳來,柳韞之轉頭一看,只見一個身穿青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正笑盈盈地看著她。

「你是…?」柳韞之疑惑地問道。

「奴婢是夫人身邊的丫鬟,名叫青黛。」女子柔聲說道,「姑娘,您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,可把夫人擔心壞了。」

「夫人?什麽夫人?」柳韞之更加糊塗了,「這裏是哪裏?我怎麽會在這裏?」

青黛微微一笑,「姑娘,您不記得了嗎?您是沈府的表小姐啊!」

「表小姐?」柳韞之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,「你認錯人了吧?」

青黛掩嘴輕笑,「姑娘真會說笑,您可是夫人娘家嫡親的表小姐,怎麽會認錯呢?」她說著,上前扶起柳韞之,「您剛醒,身子還虛著呢,快些躺下吧。」

柳韞之揮開她的手,警惕地打量著四周,「我告訴你,我可不是什麽表小姐,我叫柳韞之,不姓沈!我…」她突然頓住了,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,是沈只晚和她一起抱著嬰兒在狂風中奔跑的畫面。

「沈只晚!對了,沈只晚呢?」柳韞之一把抓住青黛的胳膊,「還有,那個嬰兒呢?他們在哪兒?」

青黛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楞楞地看著她,「姑…姑娘,您說什麽呢?什麽沈只晚?什麽嬰兒?您是不是還沒清醒?」

「我清醒的很!」柳韞之急得直跺腳,「我明明記得,我和沈只晚在一起,還有一個嬰兒,我們…」

「夠了!」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了柳韞之的話,她擡頭一看,只見一個衣著華貴,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了進來,身後還跟著一臉不耐煩的沈只晚。

「娘,你看她,醒了之後就胡言亂語,真是…」沈只晚話還沒說完,就被婦人一個淩厲的眼神制止了。

「韞之,你感覺怎麽樣了?」婦人走到床邊,慈愛地握住柳韞之的手,「你都昏迷三天了,可把姨母擔心壞了。」

柳韞之楞楞地看著她,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沈只晚,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。

「韞之,你真的不記得了?」婦人見她這副模樣,心疼地問道,「你前幾日上街,不小心沖撞了侯府的馬車,這才…」

「什麽侯府?什麽馬車?」柳韞之更加迷惑了,她明明記得…等等,難道…

「姨母,」沈只晚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,「我看她八成是腦子撞壞了,才會胡言亂語,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。」

「住口!」婦人怒斥道,「韞之是你表妹,你怎麽能這麽說她?」

「表妹?誰是她表妹?」柳韞之猛地站起身,指著沈只晚的鼻子說道,「他算哪門子表哥?他明明…」

「你胡說什麽?!」沈只晚臉色一變,上前一步,卻被婦人攔住了。

「夠了!」婦人怒氣沖沖地說道,「你們兩個,都給我閉嘴!」

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,只剩下柳韞之粗重的呼吸聲。

「韞之,」婦人嘆了口氣,放緩了語氣,「你真的不記得了嗎?你是我的娘家侄女,因為父母早逝,所以一直寄養在我這裏,和只晚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…」

「兩小無猜?」柳韞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,「青梅竹馬?開什麽玩笑?!」

「兩小無猜?青梅竹馬?開什麽玩笑?!」柳韞之簡直要被這倆人一唱一和的戲碼給氣笑了,什麽跟什麽啊這是!她明明記得自己和沈只晚在逃亡……

「夠了!」婦人厲聲喝止,狠狠瞪了沈只晚一眼,「你就不能少說兩句?」

沈只晚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,抱著胳膊走到一邊,嘴裏還小聲嘟囔著:「本來就是瘋言瘋語……」

「你說什麽?!」柳韞之怒火中燒,這小子欠收拾!她剛想發作,卻被婦人一把拉住。

「韞之啊,」婦人拍著她的手,語重心長地說道,「我知道你受了驚嚇,腦子有些糊塗,但也不能亂說話啊!你忘了?你小時候就喜歡追著只晚跑,還非要嫁給他,怎麽現在……」

「打住!」柳韞之猛地抽回手,簡直要被這胡編亂造的身世給雷暈,「誰要嫁給他?我認識他嗎我!」她指著沈只晚,咬牙切齒地說道,「我告訴你,我叫柳韞之,是……」她突然頓住了,系統!對,系統說過不能洩露任何關於現實世界的信息,否則就會……

「是……是什麽?」婦人見她欲言又止,追問道。

柳韞之眼珠一轉,計上心來,她故作虛弱地嘆了口氣,「我……我是說,我失憶了,什麽都不記得了。」

「失憶?」婦人顯然不信,「怎麽會失憶呢?大夫不是說只是撞到了頭,休息幾日便好……」

「姨母,」沈只晚突然插嘴道,「我看她是腦子撞壞了,才會胡言亂語,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。」

「你給我閉嘴!」婦人怒火中燒,「沒看到韞之身體不舒服嗎?還不快去叫大夫!」

「不去!」沈只晚梗著脖子,一臉的不情願,「要去你自己去,憑什麽指使我?」

「你……」婦人被他氣得臉色發白,指著他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柳韞之冷眼旁觀著這一切,心中暗自冷笑,這兩人,還真是……有意思!

「夠了!」柳韞之猛地一拍桌子,指著沈只晚的鼻子罵道,「你這什麽態度?你姨母好心好意照顧你,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?沒良心的東西!」

沈只晚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,楞楞地看著她,一時間竟然忘了反駁。

「我告訴你,」柳韞之雙手叉腰,一副女王的架勢,「從今天起,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聽話,否則……」她故意拖長了尾音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。

「否則怎樣?」沈只晚回過神來,不服氣地問道。

柳韞之微微一笑,湊到他耳邊,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:「否則我就把你小時候偷看隔壁寡婦洗澡的事情說出去!」

沈只晚臉色一變,難以置信地看著她,「你…你怎麽知道?」這件事他明明藏得好好的,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!

「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,」柳韞之得意地挑了挑眉,「你最好給我乖一點,否則……」

「你到底是誰?」沈只晚警惕地看著她,這個女人,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!

柳韞之神秘一笑,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:「我是來幫你的。」

「幫我?」沈只晚更加疑惑了,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,到底有什麽目的?

正當沈只晚想要追問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,緊接著,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響起:「不好了!老爺…老爺他……」

「不好了!老爺...老爺他...」門外的人上氣不接下氣,話都說不完整。

「你家老爺怎麽了!?」婦人一著急,連「你家」這種稱呼都冒了出來,可見是真慌了神。

「老爺...老爺他吐血了!」

「什麽?!」婦人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,尖利的聲音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,「快,快去請大夫!」

「大夫...大夫說...」那人哆哆嗦嗦,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。

「大夫說什麽了,你倒是快說啊!」婦人急得直跳腳。

「大夫說...老爺他...不行了...」那人嚇得臉色蒼白,聲音顫抖。

「什麽叫‘不行了’?!」婦人眼前一黑,差點暈過去,幸虧沈只晚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了她。

「姨母,您別著急,先看看情況再說。」沈只晚雖然也慌亂,但還算鎮定,他扶著婦人進了裏屋,就看到一個形容枯槁的老者躺在床上,臉色青白,嘴角還殘留著血跡,看著確實嚇人。

「老爺...你怎麽樣啊老爺...」婦人撲到床邊,一把握住老者的手,泣不成聲。

柳韞之站在一旁,冷眼旁觀著這一切,心中毫無波瀾,甚至還有點想笑,這劇情,未免也太狗血了吧?

「姨母,您先別哭了,讓大夫給老爺看看吧。」沈只晚勸道。

「對對對,大夫!」婦人這才想起正事,連忙招呼大夫上前診治。

大夫仔細檢查了一番,又問了幾個問題,最後搖搖頭,嘆了口氣,「老朽無能,救不了老爺了...」

「什麽?!」婦人如遭雷擊,癱坐在地上,哭得更加傷心欲絕。

「怎麽會這樣...怎麽會這樣...」沈只晚也楞住了,他雖然和這個姨父沒什麽感情,但畢竟是親戚,而且姨父一家對他還不錯,如今眼睜睜地看著他就要這樣死去,心裏也不好受。

只有柳韞之,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她環顧四周,發現這屋子雖然不大,但布置得還算雅致,看得出這家人雖然不富裕,但也算是小康之家。

「大夫,求求你,再想想辦法,救救我家老爺吧!」婦人哭著哀求道。

大夫無奈地搖搖頭,「夫人,老朽真的無能為力啊...老爺他這是積勞成疾,再加上憂思過度,已經病入膏肓,神仙也難救了...」

「我不信!我不信!」婦人像發了瘋似的,抓住大夫的衣領,歇斯底裏地吼道,「你一定是在騙我!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?只要你肯救我家老爺,你要什麽我都給你!」

「夫人,您冷靜一點!」大夫被她搖晃得頭暈眼花,「老朽真的無能為力啊...您就讓老爺他...安心地去吧...」

「安心地去?怎麽安心地去?!」婦人突然一把推開大夫,指著沈只晚的鼻子罵道,「都是你這個掃把星!自從你來了我們家,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!先是老爺生意失敗,然後是你姨父生病,現在...現在你姨父都要死了!都是你的錯!都是你的錯!」

「姨母...」沈只晚臉色蒼白,嘴唇顫抖,卻無力反駁。

「你給我滾!滾出我們家!」婦人怒火中燒,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沈只晚砸去。

沈只晚沒有躲閃,硬生生地挨了這一下,茶杯碎裂的聲音,伴隨著他的一聲悶哼。

「住手!」柳韞之終於看不下去了,她一把抓住婦人的手腕,冷冷地說道,「你再敢動他一下試試?」

婦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,楞楞地看著她,一時間竟然忘了掙紮。

「你...你是誰?!」

「我是他妹妹,怎麽著,要你管!」柳韞之翻了個白眼,這潑婦罵人罵的這麽難聽,真當自己是泥捏的不成?

「你!」婦人被柳韞之一噎,頓時更加氣急敗壞,指著她的鼻子罵道,「哪來的野丫頭,敢這麽跟我說話,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,輪得到你在這裏撒野?!」

「姨母,你別說了...」沈只晚拉了拉婦人的衣袖,低聲勸道。

「你還護著她?!「婦人一把甩開他的手,怒道,「你個沒良心的東西,你姨父還沒斷氣呢,你就開始護著別的女人了?!」

」我...「沈只晚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
「夠了!」柳韞之實在聽不下去了,她上前一步,一把抓住婦人的手腕,冷冷地說道,「你再敢胡說八道,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?!」

柳韞之的眼神淩厲如刀,仿佛能看穿人心,婦人被她的氣勢震懾住,竟然真的不敢再說話了。

「韞之,別這樣...」沈只晚連忙拉住柳韞之的手,低聲勸道,「她也是一時情急,你別跟她一般見識...」

柳韞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「你給我閉嘴!這裏輪不到你說話!」

沈只晚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,楞楞地看著她,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。

「你...」婦人見沈只晚被柳韞之如此對待,頓時又來了底氣,指著柳韞之的鼻子罵道,「你這個狐媚子,是不是你勾引我們家只晚的?!」

」啪!「

柳韞之反手就是一巴掌,狠狠地扇在婦人的臉上,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。

」你...你敢打我?!「婦人捂著臉,難以置信地看著柳韞之。

」打你就打你,還需要挑日子嗎?「柳韞之冷冷地說道,「我告訴你,沈只晚是我罩著的人,你要是再敢動他一根汗毛,我就讓你嘗嘗什麽叫做生不如死!」

柳韞之的話音剛落,就聽到「砰」的一聲巨響,房門被人一腳踹開,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。

「怎麽回事?!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?!」男人怒氣沖沖地吼道。

「爹!」婦人看到來人,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哭著撲進了男人的懷裏,「爹,你要為我做主啊,這個女人...這個女人她打我!」

男人聞言,頓時勃然大怒,指著柳韞之的鼻子罵道,「哪來的野丫頭,敢打我女兒?!來人啊,給我把她抓起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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